晨光微熹时,赐福彝寨醒了。

薄雾如纱,炊烟从青瓦间袅袅升起,与山岚交织,漫成一片温柔的朦胧。

早市的喧闹声渐次荡开——炸洋芋的油锅“滋啦”作响,凉拌木瓜的酸香混着晨风飘散,卖山货的老人用粗糙的手指捻开麻袋,露出还沾着露水的菌子。在这里,烟火气不是嘈杂,而是一首流动的田园诗,每个音节都蘸满了生活的蜜。

村心的戍边馆静立如一位沧桑的讲述者。黄色的外墙沉淀着时光,馆内泛黄的照片与锈蚀的钢枪,低声诉说着镇康人如何用脚印丈量国境的长度。
乘坐观光车摇上观景云台,风突然变得慷慨。云絮擦过耳畔,远山在雾气中起伏如浪,国境线在视野尽头模糊成一道淡青色的痕。

有人支起画架捕捉晨光,有人只是抱膝坐着,任时间从指缝淌过。待到暮色四合,晚霞泼墨般倾泻,整座云台便成了熔金的岛屿,而巡边栈道成了垂向人间的绳梯。

日暮 ,就赖在巡边栈道旁,等夕阳把前哨客栈的木墙染成蜜糖色,顺便想想今晚是住帐篷数星星,还是泡在云上世外酒店的落地窗前发呆……
这里的一切都慢——云慢,风慢,连影子爬过木门的速度都慢。没有汽笛与霓虹的催促,只有山月与烟火在耳鬓厮磨。
白茶清欢无别事。刺树丫口,正用一整座山的寂静,等风,也等你。
(记者:李丽君、罗俊叶、李玉奋)